想要告訴所有再也看不見光的人:別害怕,我們都在你身邊陪你。

27.12.14

STAND BY ME ドラえもん

在看這部電影之前,不禁還是回想起黃崇凱在《黃色小說》當中的〈哆啦B夢〉對於哆啦A夢的描述:

原作藤子.F.不二雄在1996920日突然在家中書房昏厥,23日過世,享年六十二歲。當時他正在畫第十七部小叮噹大長篇《大雄的發條都市冒險記》。倒下的一瞬,虛空中的漫畫角色噴發出來,他記得憤怒,因為他們不讓他停筆小叮噹,讓他每年都處在「明年就沒有地方可以去冒險了」的焦慮裡,被迫放棄其他想畫的東西。像是〈連環畫劇.小鬼Q太郎〉演繹了主要角色長大成人後的平凡生活,不再有夢,不再幻想,所有的想像空間全被沒收到冷峻的現實,卻接到讀者來信警告他「別破壞我們的童年!」。這是一個時光被凝止在童年的漫畫家,突然被甩拋到另一次元,如他許多短篇角色的漫長孤寂漂流,而可能並不會有個像他如此仁慈的作者給出結局。

而事實上,在這一年,也就是藤子不二雄的八十誕辰,這部電影STAND BY ME ドラえもん推了出來。

25.12.14

愛情故事

    他總是不願意醒來,太過明朗的早上,我會坐在他的床邊,聽著他喃喃自語。說著如果你願意殺了我,這個世界會不會比較快樂。
   
    我其實已經漸漸地習以為常了,關於他的自卑與他的病態。他是一個自責的人,生命中大半時光都是自己一個人活著,純粹活著。自己一個人起床、刷牙、吃飯、洗衣服、工作、回家、看書、然後自己一個人睡覺。直到我遇見他。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他的哪一點吸引,或許更直白一點,他跟我之間的結合不像是正常的男女關係,而像是把兩塊正好可以互補的破片用針線縫在一起。彼此努力成為對方缺乏的那個人。
   

13.12.14

從艾莉絲孟若的《雌性生活》談女性成長

胡晴舫在葉佳怡的小說《溢出》的序是這麼說的:

……喝了長大藥水的愛麗絲無法控制自己身體變大,急速變形,手腳拉長,胸部隆起……那片林地是惡夢險境,還是美麗秘境;眼前那頭渾身是毛的生物是她應該信任的旅伴,還是她必須閃躲的敵人。白雪公主的玻璃棺木就放在森林中央,女孩期待白馬出現,女人卻等來了一匹棕黑色的土狼。

我在想,用這段話敘述孟若的《雌性生活》,應該是再好不過了。

29.11.14

劉梓潔《遇見》 試讀心得

  關於愛情的描述,或許是許多作家試圖捕捉的空泛意象。像是伊格言的小說《拜訪糖果阿姨》之中的小武的父親每年長途跋涉前往探訪妻子,或者是艾莉絲孟若的《浮橋》裡描寫的金妮,想著丈夫的熱情卻都不是在自己身上的冷冽感。但是回到劉梓潔身上,卻多半是描述女性視角的男子的單薄與缺少情感。在《遇見》之中,男性的存在其實是可有可無的,許多男性都符合某種程度上的可以被歸類的二次元形象,像是有家暴的、多情的等等。而比較具有厚度的男生,則多半與女主角的形象是有絕對關係,像是覺得「台北也好冷」的女主角、想回到台灣尋找情人的女主角等等。彷彿是一整本的女性專屬的情愛,卻因為太過於深刻而孤獨的無法寄送,有些愛太過於濃烈,以至於一轉身一離去就傷害了所有人,女性,作為愛的同義詞,彷彿扛著人類的情愛文明,不斷前走

12.11.14

星際效應 (大雷)

 這部電影的導演諾藍,正在譜寫人類的未來。


  很有趣的事情是,他並沒有在其中放棄人性的所在。我們常常會說,如果人類共同組織起來去抗拒危險,或許是會成功的。但是呢?這個前提幾乎永遠無法成立。尤其是在人類的慾望之下。
  這樣子一部關於蟲洞、關於重力場、關於時間與次元的電影便因此誕生。但是貫穿電影的卻是這樣子一首詩,詩人廖偉棠這麼說這部電影:

  也許是湊巧,今年正是迪倫·托馬斯誕辰一百周年,《星際啟示錄》在迪倫·托馬斯生日後十天播出,自然帶有諾蘭向詩人致敬的意味。


  迪倫的詩,Do not go gentle into that good night,在電影當中反覆地被提到。第一次出場的時候,主角Cooper一行人正要往太空前進。很應景的貼合了劇情

8.11.14

沒有愛的明亮房間

  我租的地方離家不遠,騎車大概二十分鐘就可以到了。自從我搬出家中,住到此處快要滿兩個月。這段日子說長不長,但是要改變某些事情,卻也夠了。

  每到周末,我都會挑選某段時間回家,或許是星期五晚上到星期六白天,也許是星期六晚上到星期天下午。從地下室慢慢的一層一層樓往上走,身上背著帶有解剖學課本的書包,以及厚重的電腦,忽然有一種錯置感強烈的搖動著我。彷彿我還是大一大二孩子,天天沒事在學校待到很晚,然後再把所有的家當(學校的老師跟同學總是這樣子戲稱我手上三到四袋的上課必需)一路搬回家。

        但我不是,還沒來的及按門鈴。老爸就「咚」的已經走到門口準備開門了。
  「你回來了~」老爸會用這種有點上揚的音調說話,但是少話且有點木訥的他不會再說更多。在他面前,我其實也是有點安靜。什麼話也說不上來的感覺。點點頭,說聲對啊,然後把鞋子放到陽台鞋櫃。

5.11.14

從卡繆的鼠疫談邊緣

人本主義的精華全在於社會邊緣人才擁有的那種特質,根本無法向外擴散,也是非邊緣人無法輕易擁有的       -- 漢娜鄂蘭 《黑暗時代群像》


我一直很喜歡詩,並不是老派文藝詩人的那種,像是鄭愁予或者是余光中等具有強烈風格與主流文學體制的詩人。相反的,我喜歡的詩人像是鄭聿、王志元、鄭哲涵,或者是葉青、夏宇等人。我到現在還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他們的詩中,總是將人的感情、連結形容成孤獨的烏雲。暴露在草原前面會畏光的那種。
不妨讀一下葉青的〈那天〉:「一起散步那天/ 一邊和你講話像是正在寫信給你/ 是的  永遠不能再見面的那種信/ 未來的破洞就在眼前就是你/ 我拿出好多的「已經」想補起來/ 結果我被殺死/ 被那場散步殺死當場/ 就同時失去未來  過去  當時  現在/ 的我和你」
詩人無法進入群體中心,他們是散落的小行星。掛在星系的邊緣,或者是文學家,一個具有思考性的文學家。

29.10.14

如何寫好一篇小說

老實講,我覺得這個題目下的一點都不精采。不過這的確是我在看這部電影時我想到的所有關於一篇好的小說的重要元素集合。它或許還不是一個很精采的藝術作品,可是就一篇小說來說,基本架構已經出來了。

先從一開始講起吧。Doug Varney是一個藥劑師。他是一個中規中矩,服從他那個氣勢比他再強一點的妻子,非常的壓抑的人。他的體育不好,跟著老婆參加了六屆的自行車比賽,看她拿了五屆的冠軍。然後自己往往是在結束之後四五十分鐘才姍姍騎到終點的人。他的生活過得算好,但做為一個個體而言,他沒辦法讓別人去看待一個完整的他。直到遇到了Elizabeth





4.10.14

死亡者以及入夢者──聽說愛情回來過

電影結束時,旁邊的兩個小姐興高采烈地討論著剛剛看到的橋段。其中一個說,Roger好可憐。一直被無視而且被敷衍應付。
(source:  http://www.criticsatlarge.ca/2014/03/doubles-face-of-love-enemy.html)

我想,的確。Roger很可憐,但是最可憐的,或許不是他,不是Nikki,而是Tom

聽說愛情回來過(The Face of Love)說的是一個中年喪夫的女人Nikki,在某天走入熟悉的美術館時,遇到了一個跟Nikki丈夫長的一模一樣的男人Tom。Nikki陷入了瘋狂,開始認識這個男人,並且請他來家裡家教,最後讓Tom愛上了她。

我一直覺得,這部片講述的,就是愛情的死局。Nikki選擇了Tom,就是看上他的長相,他的才華。更重要的是,他擁有跟她前夫一模一樣的性格,也是一個畫家。縱使從小遭遇不同,也無損於Nikki看Tom時,眼中的那種瘋狂。
(source:  http://archive.azcentral.com/thingstodo/movies/The_Face_of_Love_2014)

這也是為什麼Tom不斷地存疑,Nikki認識的人會把他跟她的前夫搞混,而同時Nikki不跟他談她的前夫,也不介紹他給她的朋友認識。

2.10.14

孤獨與歸宿與沒有歸宿──鯰魚很驚奇

我很喜歡電影的開頭,無聲音、無聲音、無聲音、無聲音、聲音轟烈。
但不是背景的聲音。

對我來說,這應該是一種比較類似於「孤獨」的敘述吧。凝重的壓著喘不過氣的聲音,從水龍頭墜落水滴當中傳出,然後Claudia已經近乎無法行動。努力的醒過來,倒牛奶,倒麥片,然後挑掉紫色的麥片不吃。

直至生蟻。

這種凝重的敘述手法,帶過了一個完整的日子,同時也告訴觀眾Claudia的「每一天」是怎麼過的。孤獨彷彿是一種氛圍一般,壟罩在女主角身邊,然後將她一層一層的包覆如同厚棉被,快要悶死卻又感覺焦躁不安,所有的感官放大,最後撐開壞死。

其實並不是,她的感官放大不只是純粹的疼痛,事實上,這些感官放大造成的不安與憤怒同時跟疼痛有關。英文上來說,會把pain形容成是疼痛,但同事也是一種細膩的痛苦。像是憂鬱症所帶來的無端疼痛,也可以使用這個字。

Claudia得了闌尾炎。

25.9.14

永遠的0--從電影與小說探討剪裁與意識形態

第一次寫這種關於書籍跟電影的跨領域作品,感覺還滿新鮮的。



先說說故事大綱,《永遠的0》的故事背景大抵是這樣子的,先從太平洋戰爭初期堀越二郎擔任主任設計的零式艦上戰鬥機(堀越二郎前一陣子還被吉卜力的宮崎駿先生畫進了它的動漫作品《風起》)在太平洋處嶄露頭角開始,從中國戰場到太平洋戰場都可以看見零戰的蹤跡。許許多多已經退休的海軍飛行員(基本上隸屬海軍,日本在二戰結束之前並沒有獨立出空軍這個選項,而是讓海軍與陸軍分別擁有自己的一批空軍)都說,初期的零戰非常的優秀,雖然防禦上是比較弱的,但是它強大的攻擊機能補償了這項缺點。無論是在空中旋轉、攻擊的速度與角度都是無與倫比的。甚至可以說,甚至要一直到戰爭後期美軍的格魯曼飛機、近彈引信以及強力的高射炮研發出來之前,對於零戰都是無法可施的,故事當中敘述,有盟軍的飛機被擊落後,在當中找到對零戰的作戰守則是:「絕對不要和零戰正面交戰」、「在時速三百英里以下時,不可以做和零戰相同的動作」、「低空時,不得追擊上升中的零戰」,而這三不政策,是在1942年盟軍終於得到一台完好無缺的零戰後,仔細做過研究得出來的結果。


(來源:http://www.niusnews.com/index.php/main/view/11135)

初夏阿勃勒



     還記得跟媽媽回鄉下老家時,常常可以聽到老一輩的敘述他們小時候的鄰居們有多麼厲害。曾有人說,當初只是跟父母親賭氣離家出走,竟然被認識的鄰居阿姨一路從村子的這一端跟到村子的那一端。直到自己的雙腳都快走不動了,那位阿姨還是笑吟吟的跟在他的腳步後面。
     另一位爺爺級的人物一聽到哈哈大笑,直說他們隔壁鄰居才真正一等一。想當年他小的時候放牛,牛忽然抓了狂,要向村子另一端衝去。彼時他嚇的不知所措,剛想著要攔住牛又怕被撞成重傷。而一念之間,水牛就這樣以一百公尺短跑極速消失在田的另一頭了。
     阿公本來已經不抱任何希望,準備回家再領一頓打罵。不想回家時竟然看到住隔壁那個神通廣大的鄰居竟然好端端地牽著他家的牛跟父親聊天。當下可真是高興也不是,不高興也不是。
     自然一頓毒打還是少不了的。阿公笑著說。

     父執輩的人們泰半也是經歷過這個傳奇的年代。所謂傳奇,是之於我們年輕一代而言。三代以降,我們是唯一一代出生在後工業化年代甚至是商業化時期。「敦親睦鄰」四字之於我們而言,多半還是課本上造句用的成語。
     話也如此。若我們翻開現代小學生的社會課本,亦可一窺深淺。黑色碩大的字體寫著:「傳統社區的特質常包括守望相助,敦親睦鄰等等。現代社區由於受到工業化與資本主義的影響,則可用「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一句含括之。」
     幼時讀此段課文亦只知考試占分,不背起來就等著領受責罰。如今反想起這段話,倒是勾起了我的一段回憶。